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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南讀書會:你還只是一位年輕人

2019年04月24日16:21 來源:未知 作者:上海作家網 點擊:

從左至右為btr、徐則臣、黃德海、許佳、于是

已有35年生存空間的上海老牌文學刊物《小說界》,將在原有的基礎上再培植出新芽。2017年《小說界》全面改版,誠如第一期封面上的主標題——你還只是一位年輕人。年輕,就是變化,就是銳氣,就是鮮活。

1月14日下午,思南讀書會迎來了上海文藝出版社副社長謝錦、《小說界》新任執行總編喬曉華以及徐則臣、黃德海、許佳、于是、btr等眾多嘉賓,向讀者們介紹了《小說界》改刊的初衷,探討《小說界》今后的唯一主角——短篇小說的閱讀及創作。

逆流而上 《小說界》改刊

《小說界》是上海文藝出版社主辦的文學雙月刊,作為《小說界》的社長和主編,謝錦動情地說:“《小說界》是依托中國文學的黃金時代成長壯大的,從創刊那天起(1981年1月),就擁有上海文藝出版社的平臺和支撐,與老出版社的輝煌同在。如果把出版社比喻成一艘大的航空母艦,《小說界》則是伸展出去的戰斗機平臺,多年來為我們圖書出版搭建了非常好的通道。出版社通過雜志廣泛接觸作家,聯系名家,發現新人,接受各方面的信息,而出版社的各類活動,又通過雜志展開。30多年來《小說界》雜志就是在一任任主編的努力之下,保留了許多優良傳統和不可替代的作家資源。”

但是,謝錦也談到由于創建了這么多的輝煌,老雜志被保護得太好了,走到今天,弊病也逐一顯現。少了銳氣,少了鮮活,定位模糊,久而久之必將面臨固定讀者群老化、流失的現象,未來競爭力堪憂。謝錦也提到這兩年一直在考慮要改變思路、觀念、形式,改變對很多事物的理解,在與出版社的互相依存中,重新找到新的平衡點。

上海文藝出版社副社長謝錦

改刊的核心,就是短篇小說。謝錦談了幾點想法:“短篇小說的概念決定了它是最適合雜志特點的文體;‘短篇’是小說里的詩歌,是文學性和審美度最高的文體,是最能體現作家天才和寫作能力的精準標桿;短篇小說是最容易與國際交流和國際接軌的文體,短小精悍,符合當下新興媒體的要求;從文學創作的規律來看,作家的入門之作都體現在短篇小說上。”如果以短篇小說為平臺,可以集聚名家和新家,這正是文學雜志所關注的兩個作者群。所以2017年開始要為重建短篇小說的閱讀,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小說界》

喬曉華是《小說界》新任執行主編,雜志改刊的重任將落到她的身上。為這期刊物約稿時,喬曉華就希望“要策劃能引起共鳴的一些主題,并為之找到合適的作家,希望最后呈現的,是不同類型、不同風格,但又彼此呼應、互為關照的一組短篇小說,宛如多聲部的合唱”。年輕、才情,是喬曉華看重的特質,約稿對象也是以華語寫作的青年作家,《小說界》不僅會約請目前已經獲得認同的優秀青年作家,同時也將密切關注在傳統文學期刊意外的平臺上進行創作的年輕寫作者,讓富有潛力的新人展示才華。

居安思危,逆流而上,《小說界》的改刊,勢在必行。

讓語言站起來

在《人民文學》做編輯的徐則臣首先對《小說界》改刊一事表達了贊賞:“這次改版我個人非常贊成,因為我是編輯,作為作家、讀者、編者,深知在當下短篇小說對于作家,對于中國當代文學,對于一本雜志的重要性,當然我也深知其難度和意義。”

關于短篇的難度,徐則臣談到兩點,其一是當下的創作態度,認為短篇無法帶動直接的經濟鏈,所以很多人更關注長篇;其二是短篇的寫作難度大,長篇寫得好的人,短篇未必寫得好,因為內容和要求不一樣。

徐則臣

“在一個尺度之地、方寸之間,你要把你所具有的能量發揮到最大,它的要求非常高。長篇可以藏拙,偶爾狀態不佳也不會影響整體質量。可短篇要求每一個位置,每一個字都要非常警醒地站在紙上,它要求你在非常小的尺度里,將你要表達的東西最徹底、最藝術地表現出來。”

在20年的小說創作生涯中,短篇是徐則臣每年必寫的題材:“可能這一年一個散文、一個隨筆都沒寫,也沒有寫中篇、長篇,但是短篇必須要寫,一年至少要寫一個。我希望短篇這樣的題材,能夠時刻提醒我,讓語言站起來。”

許佳是帶著學習的態度來參與討論的,盡管徐則臣和btr一再強調從小就看她的小說。許佳和徐則臣一樣,每年都會寫一到兩個短篇,無形中提醒自己,短篇應該多寫:“短篇小說具備很精煉地講述一個故事的能力,我覺得自己在這方面比較欠缺,就特別希望能夠完善這一部分。”

小說是個技術活兒

黃德海一上來就強調,短篇和長篇是兩個技術,分屬不同的寫作方式。因為對長篇膜拜的風氣,使得特別適合寫短篇的人也去努力經營一個長篇小說,最后我們看到的是一個短篇小說集錦。

黃老師還提到要練好這門技術活兒,與視頻故事一爭高下:“視頻出現以后,小說的很多功能,比如敘述功能都被取代了。于是小說寫作就會面臨巨大的尷尬,怎么去跟視頻的敘事競爭?編排小說這種非常古老的本能,還剩下什么?在這種情況下,短篇小說要怎么寫?要寫出什么樣子,才能讓短篇小說寫作這個事情本身成為可能,并且保持旺盛的競爭力,這才是現在要面對的一個大問題。”

黃德海

但黃德海還是對《小說界》的前景表達了樂觀的看法:“幾年前一直在講小說死了,我個人認為這是針對長篇。因為長篇需要龐大的體量、技術支持,它調轉方向的可能性要比短篇小得多。所以當我看到《小說界》的主標題‘你還只是一位年輕人’,就覺得特別好。短篇小說篇幅短小,正好可以讓它來得及親身去應對這個問題。”

btr也表示,放在我們當下的社會語境下來重新思考短篇小說是有必要的,因為現在已經完全不同于以前的時代:“我覺得這個《小說界》有個非常有趣的欄目叫‘經典重讀’。第一篇就是重讀韓少功1979年寫的小說《月蘭》。我在2017年讀了1979年的小說,特別有時間錯位的感覺,這種感覺隱約也可以呼應黃德海老師講的,視頻占主導地位的年代,短篇小說究竟應該怎樣去寫。

短篇小說是一種意韻

徐則臣的說法非常有意思,他認為短篇小說更能看見作家的那一口氣,就像測肺活量,就是一口氣吹下去,長篇會吹一下、停一下,而短篇就是必須一口氣吹下去。

他說:“短篇小說主要是表達出一個意韻。故事本身的完成度并不重要,短篇小說里面的故事可以是不完整的,只要他表達的東西是完整的就可以了。短篇小說的完成度,取決于小說意韻的完成度,而不是故事的完成度,這就是短篇小說在當今的巨大變化和發展。我們現在最好的短篇小說作家,在國際上最前沿的短篇小說作家對故事的理解、對小說的理解,跟我們的傳統概念是有區別的。這個區別到底是好,還是不好,是否能夠代表短篇小說的發展方向,誰也不敢說。但是我覺得從事藝術創作的人,能夠一點點把他感受到的變化,及時在自己作品里面反映出來,這肯定是一個好事。”

許佳

許佳表示自己在寫《公園歷險》的時候,狀態不夠好,推翻了三次,又重寫了三次:“交稿時,時間已經來不及了,叫我再重新想、重新改,我確實也不知道從何改起。但是當我這周收到《小說界》的時候,重新讀一遍自己寫的故事,又有了很多新的感受。我覺得如果現在修改,我就知道該怎么去改了。可能我會把敘事結構改變,把它變得更加緊湊。我甚至想最近抽空再改寫一遍,因為這個故事里有我非常喜歡的東西,我很清楚什么是我已經做到了,還有什么是我沒做到的。” 許佳領悟到,最初寫一個東西花了很長時間,總覺得不行,但可能會有那么一個通徹的瞬間,讓你覺得某種感覺是對的,這并不是一蹴而就的。

好的作家就是喜歡不斷折騰自己,不斷挑戰思維極限,反復打磨文字并進行推敲,也就是這樣,離小說的“意韻”也越來越近了。

短篇小說的火星狀態

btr拋出了新版《小說界》的繡球——大衛·米切爾的短篇小說《你在我眼里》:“我很驚訝,大衛·米切爾從沒出版過短篇小說集,竟然會寫了這么個短篇。” 大衛·米切爾之前的一些短篇,都是為了一些展覽會而寫的,幾乎是限量版,連英國人都讀不到。

btr

該作品的翻譯者于是老師簡單地描述了為什么會選擇這個短篇來翻譯:“當時《小說界》編輯部給我發了大衛·米切爾的四個短篇,要從中挑選一篇來翻譯。這四篇都有非常大的想象力,而我選中的這一篇比較特別,語言風格有特別的韻律感,我當時翻譯的時候覺得像翻一個饒舌歌的歌詞。”

由此,引發了于是對于長篇和短篇的比較:“一個長篇和一個短篇,比如我今天從家里叫車過來,本來這一段路要15分鐘,應該是短篇的長度,但是因為路上發生了兩車碰撞、車拋錨等事故,結果花了一個小時,短篇變成了長篇。在這個容量中,發生了很多本來沒有的事情。對寫作的人來講,他天生就有虛構的能力,這個能力你怎樣去利用它?怎么樣在生活當中,把每一種不同的瞬間和大的事件聯系在一起,去做怎樣的處理,這就是短篇跟長篇的不同之處。”

于是

于是用“火星”來打比方,這是個多義詞。《火星救援》里的火星是個星球,可能會讓你想到很多地理狀況、歷史、科技等等,圍繞火星,可以由非常磅礴的敘事結構。但是從另一個角度,我們生活中有非常多的“火星狀態“,擦一根火柴會爆出一個火星,深入這么多小的火星,很多短篇就是圍繞小的火星來寫的,這樣把生活中碎片式、瞬間式的感觸,用文學表述出來,這就是大火星與小火星的區別。

“在翻譯過程中,我看了作者的短篇,再去看長篇。我感到作家在寫作時,長篇和短篇在他心中并沒有一個明確的界限。當他有一個讓自己牽腸掛肚的理由時,完全可以把短篇變成長篇,其中有一種可以轉換的能量繼續體。我是在翻譯中感受到了短篇和長篇的不同。”于是補充道。

短篇小說的容量限制

徐則臣認為,長篇要長,短篇要短。長篇要長,是莫言提出來的。它跟藝術性質有關系,一個長篇要通過一個大的故事去建立你的社會,對時間段有整體性的把握,本身又要站得高、看得遠,不可能三五萬字就完成的。東西太多了,邊邊角角的東西往一塊拼,它就是一個巨無霸。

對于短篇小說,徐則臣堅持要短:“在單位面積上,它的藝術含量要更加大一些。”根據自己的寫作習慣,短篇的字數在八千到一萬二,前后不會差一千字。但是在完成大長篇以后,徐則臣覺得自己對小說這門藝術花了很多時間,一點點的,像庖丁解牛般做了一遍,然后對一個故事的拆合,一個講法有了新的認識,再來寫短篇,卻感到怎么寫都不對。是否因為長期沉浸在長篇小說的敘事節奏、修辭習慣里而出不來:“我就在想,最近一兩年我最喜歡讀的短篇小說有哪些,給人家推薦的又有哪些,為什么這段時間就喜歡這些短篇。然后我發現了共同點,就是字數,沒有一篇小說是超過八千字的。我最近對四千到八千字的短篇小說感興趣,如果我自己來實踐,是不是也會有這個結果?我如果要實踐,就必須要把它壓縮到四千到八千字。”徐則臣的嘗試是對自我的一種挑戰,只有給自己制造的難度越大,你才會發現更多短篇小說的可能性。

在談到最近看的幾個短篇,黃老師表示,大家認為講故事是最低端的事情,其實不是,荷馬就把諸神的家事和記憶交給了世人。但為什么我們現在還要寫?因為時代在變化,我們需要有損益,有的地方已經舊了,我們要把它去掉,然后再加一點,舊的地方已經凸出了,我們應該把它削掉。

現場讀者

在回答讀者關于短篇小說的字數時,黃德海說:“我的概念只有好小說、差小說,你寫的好,300字也可以,要找到適合自己才華的寫作方式,哪怕300字或者30000字,只要寫得好。”

這也印證了《小說界》執行主編喬曉華的征稿理念,“在選擇作家這個問題上,我們的標準只有一個,就是要寫得好”,以此來鼓勵和推動當代短篇小說的創作,豐富中國短篇小說的面貌,重建短篇小說的閱讀。

在這個閱讀流行短平快的時代,喬曉華也希冀,《小說界》的轉型能為更多青年作家提供寫作短篇小說的平臺,也讓更多青年讀者從碎片化閱讀的習慣中扭轉過來。

嘉賓們為讀者簽名

現場:王若虛

撰稿:岑  玥

攝影:杜湘濤

   遲 惠

編輯:黃詩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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