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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08月21日15:30 來源:文匯報 作者:錢好 范昕 點擊: 次
亮相2015上海書展“國際文學周”的海外名家
正在舉行的上海書展是一場名副其實的“流動的盛宴”。十余位海外嘉賓亮相上海國際文學周,參與國際論壇、詩歌之夜等活動。滬上讀者不僅可以參與他們的作品簽售,還能在講座、論壇活動中與名家“零距離”互動。
2006年至2011年任歌德學院(中國區(qū))總院長。曾翻譯過莫言、張潔、王朔等作家的作品。
恩里克·比拉-馬塔斯:小說中全是自我的投影
作家羅貝托·波拉尼奧曾這樣斷言:“在當今的西班牙文壇上,比拉-馬塔斯無人能及。”恩里克·比拉-馬塔斯,這個曾經(jīng)租住在瑪格麗特·杜拉斯的小閣樓上的西班牙作家,迄今已攬獲羅慕洛·加拉戈斯獎、法國美第奇外國小說獎、西班牙巴塞羅那城市文學獎、西班牙文學批評獎、意大利蒙德羅國際文學獎等眾多世界文學獎項,被視為競爭諾貝爾文學獎的熱門人選。
恩里克·比拉-馬塔斯今年67歲。他在20歲時擔任電影雜志的編輯,22歲時導演了兩部短片,23歲服兵役時寫下了第一部小說,37歲時才引起了文壇的注意。在文化圈的底層長期“蟄伏”的經(jīng)歷,讓他不僅洞悉各個“階層”寫作者的情況和心理,還在精通種種寫作技巧之后,更深入地關(guān)注到寫作本身。他小說中的主人公大多是落魄的編輯、懷揣文學夢的文藝青年,在個人的夢想和社會的認可之間艱難地尋求平衡,就像是《紐約客》歸納的一樣,“比拉-馬塔斯的小說中全都是喜劇式的自我投影”。許多知名的文學家也會化為某個角色,走進小說與主角對話,像是《似是都柏林》中的喬伊斯、貝克特,《巴托比癥候群》中的赫爾曼·梅爾維爾。比拉-馬塔斯還把自己年輕時的經(jīng)歷寫進了《巴黎永無止境》——追隨著海明威的《流動的盛宴》去巴黎,蝸居在瑪格麗特·杜拉斯的小閣樓上,在潦倒的文藝生活中追夢的趣事。有趣的是,他的好友、智利作家羅貝托·波拉尼奧對這種寫作也加以戲仿,把恩里克·比拉-馬塔斯寫成了《地球上最后的夜晚》中的一個角色。
比拉-馬塔斯最重要的代表作是《巴托比癥候群》。2001年,這部小說的出版不僅在西班牙文壇引起了轟動,并且迅速被翻譯成多種語言,得到世界讀者的喜愛。《巴托比癥候群》用筆記和腳注的形式,專注于研究作家“寫不出來”、“寧愿不寫”的“怪病”,典故真假混雜,在幽默荒誕中灌注的是對寫作本身的犀利思考。2010年,該書被西班牙讀者票選為21世紀前十年最佳小說第二名。法國重要的文學期刊《文學雜志》將比拉-馬塔斯與莫言、愛麗斯·門羅、帕慕克等諾貝爾文學獎得主一起并列為當今最具影響力的作家之一。
西蒙·范·布伊:在小說中“談情說愛”
很多人認識西蒙·范·布伊,就是這幾年的事。2009年,當時年僅34歲的西蒙憑借自己的第二部短篇小說集《愛,始于冬季》,一舉奪得世界上獎金最高的短篇小說獎——弗蘭克·奧康納國際短篇小說獎。自那以后,這位生于英倫現(xiàn)居紐約的英俊小伙在文壇站穩(wěn)腳跟。《紐約時報》給他這樣的贊譽:“無可救藥的浪漫主義者們將會享受西蒙·范·布伊溫柔、莫泊桑式的寓言……”
愛是西蒙小說創(chuàng)作中繞不開的主題。短篇小說集《戀人們的秘密生活》《愛,始于冬季》,長篇小說《美,始于懷念》《分離的幻象》,無一不在“談情說愛”,講述愛的力量、愛的真諦、對愛的渴望、愛如何世代相傳……
不過,倘若以為西蒙的小說只是流俗的言情,可就錯了。西蒙的小說,沒有局限于膚淺的小愛,自有一種令人著迷的氣息。它不以故事取勝,情節(jié)上與蕩氣回腸無關(guān),不緊不慢,自然鋪開,在傳達都市人孤獨無助、失落彷徨等心靈氛圍上極盡傳神。干凈溫柔、細膩隱秘,始終夾雜著一絲淡淡的憂傷,這或許來自西蒙語言的魅力。與此同時,西蒙又將憂傷的調(diào)子拿捏得恰到好處,在每一個傷感迷茫的故事后面留了一抹暖色,令人不至絕望。比如在他那部最負盛名的小說集《愛,始于冬季》中,西蒙將故事中的人物都置于放棄的邊緣,沉浸于永遠無法成真的夢想,懷念那些早已從他們生活中消失的人。帶著“過去”,他們游走在喧鬧的街頭,直到邂逅陌生人,失落的靈魂突然就要面對生活的責任,當彼此的生活交織、秘密呈現(xiàn),一段新的旅程開始了。有讀者說,讀西蒙的這類故事,腦子里會閃過波蘭女詩人辛波斯卡的詩:
他們彼此深信/是瞬間迸發(fā)的熱情讓他們相遇/這樣的篤定是美麗的/但變化無常更是美麗。
據(jù)說,西蒙有四分之一的中國血統(tǒng)。無怪乎,中國元素會不時從他的小說中跳出。在他的短篇小說《他們躲在哪里是一個謎》中,出現(xiàn)過一連串的中國菜名:木須肉,肉末炒飯,酸辣湯,廣東脆皮鴨,宮保雞丁。中國讀者讀來,不禁會心一笑。
艾倫·李:文學插圖不應干擾讀者想象
有人說,文學插圖是對作品突破語言限制的“翻譯”。托爾金的小說《魔戒》和《霍比特人》均已被譯成60多種語言,但英國插畫師艾倫·李的“譯本”,應該屬于在世界范圍流傳最廣的一種了。他為這兩部奇幻巨著創(chuàng)作的逾百幅精美插圖深受全世界讀者的喜愛,被托爾金基金會宣布為“最受認可”的正統(tǒng)插畫。他還作為概念設(shè)計者之一,被導演特邀參與系列電影《指環(huán)王》和《霍比特人》的畫面設(shè)計和制作,并獲2004年奧斯卡最佳藝術(shù)指導。可以說,目前人們對“中洲大陸”最普遍的視覺想象,有很大部分是由艾倫·李奠定了藍本。
現(xiàn)年68歲的艾倫·李,為數(shù)十部奇幻文學作品繪制了插圖,包括邁克爾·帕林的《鏡石》、彼得·迪金森的《梅林夢》等,但其中最著名的還是J.R.R.托爾金的作品。1988年,艾倫·李受邀為再版的豪華本《魔戒》創(chuàng)作50幅插畫,以紀念托爾金百年誕辰。盡管此前已有不少人嘗試過同主題的插畫,但李費時兩年才完工的水彩插畫全然不同于前作,將托爾金筆下的魔法世界呈現(xiàn)得唯美、高雅而又逼真。1997年,《霍比特人》初版60周年,艾倫·李又出版了《霍比特人》插圖本,憑借其中的26幅水彩畫和38幅鉛筆素描,在世界奇幻大會上榮獲年度最佳藝術(shù)家的稱號。
與其他奇幻文學插畫相異的是,艾倫·李的插畫并不著意描繪龍和魔法,而是帶了倫勃朗、透納的詩意筆觸,用浪漫的自然景觀和豐富的細節(jié)來復現(xiàn)、喚醒小說中的圖景。他曾透露:“在為《魔戒》創(chuàng)作插畫的過程中,我讓風景居于率先統(tǒng)領(lǐng)的地位。在某些場景之中,人物被畫得小到難以辨清。這符合我自己的習慣傾向,我希望盡可能不讓那些更著重于故事人物及人物內(nèi)在關(guān)系的圖像,去干擾讀者腦海中已經(jīng)建立起的形象。”
在《霍比特人》的插圖中,比爾博更是常常隱匿在樹上、橋頭,除了忠實原著中對角色的定位以外,也表達出畫家對于“文字—圖像”轉(zhuǎn)碼的謹慎態(tài)度:“我感覺自己的任務應該是去跟隨那些史詩中的英雄,有時要保持一段距離。當其感情飽滿之時走近特寫,但要努力杜絕對于文本中的戲劇性高潮點進行二度創(chuàng)作。”
任璧蓮:典型美國人的標志是對身份的困惑
任璧蓮的母親是上海人,父親是宜興人,而她自己出生在紐約。二代移民的背景,讓這位美籍華裔作家格外關(guān)注美國的多元文化、族裔問題。其小說代表作《典型的美國佬》已成為美國高校文學專業(yè)主要的論文題目之一,短篇小說《同日生》被收入由美國著名作家厄普代克編選的《二十世紀最佳美國短篇小說》。
任璧蓮1977年在哈佛大學獲得英文學士學位后,最初進入斯坦福商學院攻讀碩士,但對文學的愛好讓她毅然中途輟學,轉(zhuǎn)而進入愛荷華大學寫作班。從1986年出版第一部長篇小說《典型的美國佬》開始,不同族裔人群在美國社會中的身份認同、文化差異,以及這種認同和差異隨時代產(chǎn)生的變化,就是任璧蓮在創(chuàng)作中反復探尋的母題。她曾向媒體解釋其中的原因:“我的父母是中國移民,我卻在美國土生土長,文化沖突是我從小到大必須面對的問題。”在寫《典型的美國佬》之前,任璧蓮曾經(jīng)連續(xù)兩次來到中國,第一次是隨父母探親,第二次是在濟南礦業(yè)學院教一整年英語。這兩次經(jīng)歷,讓她對中國人、美國人和美籍華裔在文化上的差異有了更深的認識。通過小說,她希望引發(fā)讀者思考,什么才是“典型的美國人”。這部作品在美國產(chǎn)生了廣泛的影響,被認為是顛覆了美國主流社會對族裔的本質(zhì)論式的偏見。
除了《典型的美國佬》以外,任璧蓮還出版了短篇小說集《誰是愛爾蘭人?》、長篇小說《世界和城市》、《演說集:藝術(shù),文化和互依互靠的自我》等作品,并且常常在《紐約時報》等刊物上發(fā)表文章。她的多部短篇小說被收入《美國最佳短篇小說》年度選集。曾獲美國人文藝術(shù)學院獎。2012年,任璧蓮受邀在哈佛大學舉行系列講座。普林斯頓大學著名婦女文學研究專家肖瓦爾特對任璧蓮有極高的評價,曾在《衛(wèi)報》發(fā)表文章,將她列為美國8位頂尖的女性作家之一。
米歇爾·康·阿克曼:翻譯過莫言、王朔和張潔的小說
德國漢學家米歇爾·康·阿克曼是個地地道道的“中國通”。早在上世紀80年代,他就用德文翻譯了莫言、張潔等作家的作品,幾乎同步地向德國引介了中國新時期文學。從歌德學院(中國區(qū))總院長的職位上退休以后,阿克曼現(xiàn)在是孔子學院總部特聘高級顧問。
米歇爾·康·阿克曼不止一次跟人講述自己的“中國情緣”:14歲時,讀到一本講述德國人和中國人在新疆歷險的小書,讓他對中國第一次心生向往;1975年,以留學生身份進入北京大學學習中文;1980年,回國后的阿克曼把留學3年的經(jīng)歷寫成一本書,叫《門里門外話中國》,在西方發(fā)行后產(chǎn)生了一定的影響。1988年,阿克曼回到中國,創(chuàng)建了歌德學院北京分院并擔任院長。此后,他陸續(xù)輾轉(zhuǎn)到莫斯科、羅馬,擔任歌德學院東歐中亞區(qū)和意大利區(qū)的總院長,12年后又重回中國,連續(xù)5年負責歌德學院中國區(qū)的工作。
阿克曼對中國當代文學藝術(shù)有著濃厚的興趣和敏銳的觀察力。從1980年代開始,他曾翻譯過大量中國當代文學作品,其中包括莫言的《枯河》、張潔的《沉重的翅膀》、王朔的《動物兇猛》等。阿克曼還十分關(guān)注中國當代水墨藝術(shù)的發(fā)展,并因此與如今的妻子、畫家靳衛(wèi)紅結(jié)緣。如今,他希望將更多的精力花在翻譯上,將更多中國作品譯介給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