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日上午,第127期思南讀書會邀請了著名影視演員鄭佩佩,她帶著新書《回首一笑七十年》,與讀者一起暢聊戲與人生。
“錯無所謂,因為還有希望”
讀初中的時候,鄭佩佩就有每天記日記的習慣。在寫日記的時候,她會回想自己這一天都做了些什么。如今,鄭佩佩已經七十歲了,而《回首一笑七十年》這本書,就是她對自己這七十年的一個巨大回想。
鄭佩佩覺得與其一本正經地說自己是一個作者,不如說自己是在和讀者對話。她想借著這70年對自己的反省,給讀者一面鏡子,讓大家明白要怎么去面對人生中的起起落落。“其實我不一定對,而且在我走的過程中,一定犯了很多的錯誤。但是這些錯誤,形成了我今天這個人,”她說,“錯無所謂,因為還有明天,因為還有希望,人活著就是要有希望。我說就算之前70年我全部錯了,我也沒有關系,因為我現在走向71歲,可能不久將走向80歲,希望在走過的70年里犯的錯誤,不再會在以后的日子再犯。”
寫這本書的過程,是回憶的過程。鄭佩佩說,沒有人愿意回憶,尤其是痛苦的回憶。有些事情,她原本以為自己都放下了,但是為了寫這本書,她不得不把它們挖出來。這個過程讓她既難過又心生感謝,“因為把這些往事全拿出來以后,我才知道自己錯在哪里。”
“武俠皇后的俠女柔情”
鄭佩佩成為演員源于一個偶然的機會。她到香港以后,發現了邵氏演員培訓班,她在觀看了邵氏國語話劇演出之后,找到了同道中人。于是,她的演藝生涯由此拉開序幕。她覺得選擇演員這條路,是她這輩子做得最對的一件事情,因為演員這個職業,讓她活了“那么多輩子”。她坦言“這條路是艱難的,你要真的去喜愛它,不是為了一個名利,而是當一個工作去喜愛。”
談及自己詮釋過的角色,鄭佩佩說:“其實我不覺得自己對哪個角色記得比較清晰,應該是觀眾對我哪個角色記得比較清楚。”年輕時,大家一談到她就想到金燕子,這是因為角色塑造了她,而非她塑造了角色。后來《唐伯虎點秋香》,每個人都記得她就是“華夫人”,一直到《臥虎藏龍》碧眼狐貍,“與其說我塑造的哪個角色最好,還不如說觀眾最能夠接受,那些觀眾能夠接受的角色,其實都是因為導演塑造得很成功。”尤其是講到武俠片,鄭佩佩認為“如果沒有胡金銓的話,我相信我一定不會成為一代俠女。”胡金栓教會了她俠女的精氣神。導演有要告訴觀眾的東西,而演員其實是導演的工具,但是鄭佩佩很樂意做這樣的工具,“因為這讓我‘過了很多輩子’。”
鄭佩佩被人們稱為“武俠皇后”,她把俠女的一面都留在了戲里,把柔情的一面給了兒女。她說自己已經過了少女柔情的時代,現在孩子對她而言最重要。她慶幸自己的孩子喜歡這個行業,也希望自己的柔情能夠幫助他們。
“對真實的自己負責任”
被問及如何平衡“作秀與保持自我”時,鄭佩佩給出了這樣的答案:保持自我,和做秀其實很容易分離。她只有演戲的時候會化妝,因為演的角色不是她;平時她不會化妝,包括在接受訪問時,因為那時看的是真面目。她化妝演戲時,基本不照鏡子,她把自己交給了攝影師,交給了化妝師,她只負責演那個角色,而那個角色不是她,所以她不負責任。但是平時的她是真實的她,她對自己要負責任。鄭佩佩不希望用妝容掩飾她的缺陷。
在出演《一粒沙》的時候,鄭佩佩也沒有去化妝,因為她覺得這個角色和她本身比較接近。即便是她摔傷了,變成了“獨眼龍”,她也是這樣子面對觀眾的。“因為我覺得很多時候,一定要把戲、秀和真人、真事要分清楚,不然你沒辦法活下去,如果你整天都在做秀,那你多累。所以,你要活得自在就要分得很清楚,什么是真的你,什么是戲中的你。”